白家老宅,白文氏上房中。
“可是啊,景善你想过吗,这不过是个丫头,詹王府应该主要找的是那个小子吧!”
“妈你想的对,所以我们不仅要把小黄春送过去,就是那个小子,我们也要找到他!”
白文氏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和詹王府和解,在她看来,詹王府现在日薄西山了,就是得罪了也没什么大碍。
白景善道:“妈,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我们本来没做错什么,这些年还好,可这世道谁也说不准将来什么样,如果一旦有难,不求詹王府也能帮上点忙,至少不捣乱就成!”
儿子思考的这么周详,白文氏也不好说什么不同意的意见,便道:“那你能找到那個小子吗?”
白景善点点头道:“大格格雪夜出京,这些年杳无音信,若不是人没了,就是不愿意再回詹王府。”
“但是她不知道女儿在哪,肯定不会想离开京城太远,定是在京城边儿哪里待着,您说在理吧!”
白文氏说:“看你这样子,估计是有些眉目了,那就你去找,明天我先把这女孩子送过去,免得你三叔胡来!”
白景善补充道:“最好再带点银子,三叔那性格肯定少不了讹钱的把戏!”
“伱这个鬼精灵的小子!”老妈笑骂道。
……
次日,白文氏和白颖园盛装打扮,带着小黄春去了詹王府。
白颖园本来就和詹王府熟识,再加一个当家二奶奶,这个分量已经足够了。
詹王府也表现出了一些诚意,老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拿白家没办法,心中那份仇恨也逐渐的淡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但是又碍于面子不愿意主动和解。
如今人家带着自己的外孙女上门儿,还补上了白老三讹诈的银子,他自然也无话可说。
只不过毕竟多年恩怨,一张老脸拉不下来,只是让倒霉儿子詹瑜出面接待,自己装病不出。
经过这么一遭,詹瑜得到了外甥女,心里大为欣慰,对二奶奶千恩万谢起来。
随行的小老七看到那个烦人的小丫头竟然是詹王府的格格,也有点惊讶。
不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王府格格的根本不在乎。
昨天生了一场气,今天跟着妈和大爷来送人,给黄春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小老七发现这小姑娘竟然长得这么水灵。
白景琦不生气了。
看到詹瑜疼爱外甥女的样子,搂着孩子就不松手,白景琦不高兴了。
我七少爷的女孩子你也敢碰,可恶啊你!
“你给我放开,黄春是我的朋友,不许你抱她!”
詹瑜愣了愣,询问的看向二奶奶。
白文氏笑着解释说这是自己的儿子,詹大爷还参加过他的满月堂会呢!
詹瑜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他现在心情高兴,便看着小老七道:“白七少爷,你的朋友是我的外甥女,那你该叫我什么?”
白景琦歪着头寻思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叫你干什么?”
小黄春忽然开口:“你要叫舅舅!”
白景琦不理她,一把拽住黄春的手就跑出去了。詹瑜笑着看着两人的身影,吩咐安福总管去照看一二。
转头看向二奶奶,“二奶奶,我看这两个孩子很是投缘,你我两家本为世交,如今又捐弃前嫌,何不亲上加亲啊?”
白文氏和白颖园对视一眼,也都有些意动。
先前虽说颁布了家法,不再过多干涉孩子们的婚事,但是现在这两个孩子这么投缘,也就算不上干涉了。
“多谢詹大爷美意,可这算不算我们白家高攀了,詹王爷的意思……”
詹瑜很果断,“既然二奶奶和大爷没有意见,我这就去请示我父亲,想必他也会同意的。”
“那自然好的很!”
詹瑜去了有两刻钟,便满脸笑容的走了回来。就在刚才,他那个老傲娇的父亲,左思右想后还是同意了下来。
白颖园和二奶奶一看就知道这事情成了,心里也有点高兴,毕竟能和王府结亲,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
哪怕这女孩子是私生女,可白文氏看得出来,这孩子品质不错,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媳妇。
两家一说定,很快就走上了流程,等白景善从海淀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的亲事已经正式定了下来。
白景善很高兴,黄春这丫头作白景琦的媳妇绰绰有余,还有个大舅哥助力,小老七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这十多天的时间里,白景善没干别的,就带着秉宽、陈三俩人满京城周围的乱转。
尤其是在海淀附近转悠的日子更多。
他可是记得剧情里面黄立母子一起出现就是在海淀白家花园子附近两里的地方。
苦心人天不负,经过十多天的探查,终于找到了黄立母子的下落。
母子二人居然真的就住在海淀西黄庄。白景善找到他们的时候,一眼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黄立和黄春的长相实在是太相似了。
表明了身份后,大格格放下了戒心,她奶奶老福晋一直非常信赖白颖园,连带着她自己也受过人家的救命之恩。
如今人家找上门来,她也不好意思闭门不纳,便将白景善请到家中。
在听到詹王爷派人寻找他们母子三人的消息时,大格格那超出同龄人的苍老面庞上,顿时显露出了悲伤之意。
那年雪夜,她从王府出来便抱定了心思,如果找不到儿子和女儿,就自尽了事,免得再受思念之苦和其他折磨。
没想到苍天有眼,竟然真的让她遇到了被卖的孩子。
当她看到一家农户手中看到了那件自己亲手给孩子包裹上的襁褓时,大格格泪流满面。
用弟弟詹瑜塞给自己的钱,好说歹说把儿子赎回来之后,就用最后的一些钱在黄各庄安下了家。
黄立自然不叫黄立了,而且随了母姓,叫詹立。
大格格在蒙古老家的时候,就独自操持家业,所以不像寻常大家闺秀那样毫无见识,倒是也独自把儿子抚养长大了。
只不过这其中的艰辛,就远非常人可以想见的了。
这些年的艰难岁月,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她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只是觉得可惜的是,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找到女儿。
儿子今年都已经快十岁了,非常乖巧懂事,还拜了过路的一位外地白云寺游方和尚为师,学了一身的武艺。
正说到这,院子的木门咯吱响动传来,白景善望过去顿时惊讶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起来。
“这他妈不是贵武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