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似万道雷霆霹雳惊炸在脑海,而后显百丈金光,一张古老的竹简似卷轴一般徐徐展开,其上似水流淌而下字迹。
天机无限,无所不知!
“这是!”
张良心头震颤,忍不住失声。
旋即。
便从那八个字当中察觉到了一股极其玄妙的天机纹理,流淌入心海之上。
“此书为上古九天玄女所传黄帝之书,于黄帝时称之为‘遁甲天书’,内含天机秘密,更蕴乾坤元气,黄帝参悟之,功力大涨,乃悟奇门遁甲之术,可预知福祸,乃定鼎逐鹿,创建华夏。”
“于商周时传人为姜子牙,又称之为‘太公天书’,姜尚参悟此书,以得兵、山、医、命、相、卜、乃能掐算天机,仗之以兴周灭纣。”
“流落至今,为楚人黄石公所得,称之为‘黄石天书’……”
“此书凡人得之,有推演天机预知福祸,参悟宇宙,改变天下之力。”
张良怔怔出神。
“原来,那位老翁竟是天下神人之一的黄石公?”
他竟然送给了自己这样的一场惊天的奇遇和造化!
看着心海之中的那卷天书。
这简直是神物,没有形体,竟在心海之中显示,可见,或许真是上古时代之天书,非凡人所成,否则不可能有这般奇异之能。
而得授此书的张良,此时望着这般天大奇遇,却首先是心中惴惴不安,忐忑惶恐:
“这样的神物,那位前辈怎就送给我了?我有何德行配受此书?”
这般一想。
那天书之上,便显示一行字迹。
“得授此书之人需戒之:
此书不许传于不道、不神、不圣、不贤之人,授非其人,必受其殃。”
一行之外,又有一行。
“若与得人不传,亦受其殃。”
望着这两行天书之上的秘戒。
张良心头震动。
这么说,自己就是那得授之人?
所以……
黄石公前辈必须将之传于自己,否则,便有灾殃?
他更加受宠若惊。
自己有这般天福,能为天书看中,一定要传给自己?
现下想来。
那桥上三拾鞋,似是老前辈早就做好了一定要把书传给自己的准备,才有那般的试探,只为考验自己的耐心品性吗?
收拾起内心之中的杂乱思绪,张良忐忑的看向了那天书:
“当真有预知未来福祸?无所不知之能?”
他下意识的想要试验一番。
但,要问什么呢?
此时,
看到相府大厅内的爷爷和客人,仍在争辩数日后的那方仙道术士求雨之事,心头忽动,便生了一个想法:“为何我不问问,那方仙道之人数日之后……”
心头存着这个念头。
便倒映在了天书之上。
“方士宋无忌,真有求雨之能?”
天书立即闪烁一個字迹。
“无。”
张良心震。
真的可以回应,并且给出了答案。
也就是说,那方士不会求下雨了,那根本就不必担心?
但,
他忽地心头电光一闪,脸色微白,道:“不,我问的不太对,据说那宋无忌还有个老师……”
当即再问:
“方士安期生,可有求雨之力?”
天书一闪。
“有。”
张良神色大震。
“这……”
“竟然,竟然真的可以让老天下雨吗?!”
再看向了爷爷那边的焦急争论。
若姬无夜和那群方仙道之人,真的为韩国求来了雨水,便可以掌握了民心,有了推翻整个韩国自立为王的基础。
届时,韩国上下,皆要沦落入姬无夜之手。
作为姬无夜的政敌,身为韩国丞相的爷爷,也就是自己家,到时候下场是什么,更是不用多说……
怎么办?
尤其是在得到了那安期生真有祈雨之能后,张良似乎已经看见了不久之后,爷爷和张家所有人都要掌权之后的姬无夜清算的血腥一幕。
那时,整个韩国,更是将会,改姓……
“可有人能阻止这一切!!”
张良在心中急声问道:
“能不能!”
既然此书号称可以让人有改变天下的力量,掌握天机,那么,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有机会去改变才对。
果然。
天书一闪。
“能。”
张良大喜:
“谁?谁能阻止这一切?”
他立即去找。
但这一次,天书在说出答案之前,却停顿了很久。
直至三个呼吸之后。
天书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样子。
开始是轮廓,后来渐渐清晰,那是一个男人的样子……
伴随着那个男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张良却感觉到了浑身一股强烈的虚弱感来袭,让他隐隐明白了,似从天书这里得到天机,并非是没有代价……
院内有风,微凉,他却虚弱的额头冒汗,强撑着扶着柱子。
这时,天书上也显现出来的那个可以改变韩国数日后命运之人的面容,有些熟悉。
想起来了。
“是桥上见过的那个大叔……”
张良喃喃自语道:
“我还在他脚边给黄石老前辈捡过鞋子,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来,送我书的是黄石前辈这样的神人,能够和他谈论说话的人,定然也是……”
现在问题是,怎样去找到那位大叔,然后求他……
不过,在此之前。
张良已经连续两次尝试到了这种在天书上有问必答的愉悦,人总是这样,何况是涉及到无所不知的天机的时候,就像是食髓知味一样。
这种能通过天书无所不知的滋味,实在是非常人能够感受到的兴奋。
即便是张良已经感受到了天书的无所不知,有可能要消耗他的体力和精神,仍旧想要忍不住,问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我十年后会怎么样?”
但,却是才在天书面前聚起了这个念头。
轰!
好似整个灵魂都快要消失了一样。
一阵天旋地转。
噗!
张良一口血喷出,眼前发黑,浑身无力,鼻子流血,直接原地躺在了走廊当中。
“良公子!”
相府院内的下人们见到惊呼,连忙上前。
那大厅里和人争论的相爷张开地,也是惊惶走出来:“良儿怎么了?”
此时。
已经被张府所有人团团围住的张良,眼神恍惚,口鼻流血,却死死地记住了那在天书上最后看到的一个画面……
战火!
破碎的国都!
充满硝烟的新郑城!
王上屈辱的口含玉璧,赤裸出城,跪拜……
一个青年,在人群中偷偷看着那屈辱一幕,然后在战火之中逃出了新郑城,那正是他,张良。
“十年后?韩国?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