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向刘繇保证:“臣一定会为主公练出一伙强兵!”
丹阳的兵源在如今早就是闻名于世,所以太史慈根本不担心这里的士卒是一些什么软蛋废物。
“不过有些话,臣还要说在前面。”
“子义尽管说便是。”
太史慈正色道:“兵法云:凡百战不殆之师,自练兵之时便要十去其一!”
“若是练兵途中有人员损害,还望主公莫要怪罪。”
兵法上说,凡是百战百胜的军队,光是在练兵之时就要练死十分之一的人。
这自然是夸张的说法,但练兵有损耗是一定的。若是一支强兵,光是在训练过程中死掉一部分士卒也不是不可能。
太史慈就是怕刘繇太过仁义,不知兵事的残酷,就先为刘繇打上一剂预防针。
事实上,太史慈这话确实是将刘繇震住了。
不光是刘繇,便是孙邵、是仪,面上都明显露出惊愕。
仅仅练兵都这般残酷,更何况是在战场上呢?
难怪古人言慈不掌兵。
这样的损耗,只怕稍有恻隐之心之人都会感到不忍。
刘繇深吸一口气,可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下去。
这般动作一直持续了三次,刘繇才终于说出:“一切都交予子义!”
“不过,哪怕是在训练中死亡残废的士卒,也要按照战场上的规则给予抚恤!”
本来孙邵、是仪还对刘繇下定决心松了口气,可刘繇后面的话却将他二人吓了个半死。
二人赶紧劝阻刘繇:“我等知晓使君仁义,可这钱粮有限,实在做不出这般慷慨之举啊!”
各县每年就那么一点税收,用一点少一点。就连组建这一万士卒,都让财政背上赤字,哪还有钱让刘繇去搞什么善事?莫不成是要增加税收,盘削百姓吗?
做善事是好事,可如果做善事的钱是盘削百姓得来的,这善事还不如不做!
“长绪子羽莫要担心,这个钱我出。”
刘繇不会为难孙邵、是仪,就与他不会为难太史慈一样。
当老板的,是要让下属来给自己打工的,而不是让下属来给自己变魔术的。
孙邵、是仪再厉害也做不到无中生有,凭空变出大批钱财来。
可他二人做不到,不代表刘繇也做不到。
孙邵、是仪虽然好奇刘繇有什么法子生出钱财来,可见刘繇不说,也便不好追问。
众人因为是在谈论兵事,所以并没有在曲阿县衙中,而是来到了校场。
眼下太史慈见到校场足够宽阔,确实能容下一万士卒,暗中满意的点点头。
更令他感到惊喜的是,在这刘繇为他准备的校场上,居然还有另一伙士卒也在此处。
那伙士卒数量不多,只有几百,不过眼光毒辣的太史慈还是能看出这伙士卒的非比寻常。
“令行禁止,训练有素!而且这些士卒浑身都是彪悍之气,只怕是见过血的角色!”
太史慈食指大动,向刘繇争取道:“主公,这批士卒能不能也一同交予臣?”
额?
刘繇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孙邵替他向太史慈解释道:“这些士卒子义就不要想了。他们全是孙策孙伯符的部属,马上就要随着孙策前去投奔袁术。只是使君见他们暂时没有去处,这才将此处校场交予他们落脚。”
孙策的部属?
太史慈这些天对刘繇身边的人物大都有些了解,自然知道孙策是何人。
可一个弱冠少年便能练出这样的强兵,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难不成孙策孙伯符竟是个如同骠骑将军霍去病一般的少年天才?
孙策此时在校场上也见到了刘繇众人,便立刻策马前来。
可当他过来后见到刘繇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一向豪爽的他竟是有些支支吾吾的。
“出门在外称职务,伯符唤我一声使君便是。”
刘繇自然知道孙策在纠结什么,言语间便解去其芥蒂,给了孙策一个台阶下。
“是,使君!”
孙策这才释然,赶忙拱手道:“不知使君今日前来校场所谓何事?”
刘繇将太史慈介绍给孙策,令他二人相识。
“原来是使君麾下的战将,失敬失敬。”
孙策早早与张英交过手,知道张英虽强,却不及他。
但眼前的太史慈,却给了孙策一种难以明喻的压迫感。
很强!
非常强!
若是真交起手来,只怕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与太史慈伯仲之间而已。
更不用说……
善于识人的孙策早早就看到太史慈右手拇指上的老茧。
这绝对是善用弓箭之人才能拥有的老茧!
战场上,长兵本就比短兵凶险,更何况弓箭?
特别是孙策的生父孙坚就是中了黄祖暗箭而死,孙策不可能不知道善于弓箭之人是何等的可怕!
“刘使君身边,怎的都是这般厉害人物?”
孙策在袁术身边也待过,知道袁术身边,如同张英这样的将领还是有几位的,可他们都远远达不到太史慈这般地步。
至于文臣,袁术身边虽然谋士如云,幕僚如雨,还聚集着不少名士,可有谁能比的上刘繇身边的孙邵、是仪?
一想到这,孙策再次变得迷茫。
自己离开母亲,离开刘使君,到底是对是错?
虽然刘繇如今的势力远不及袁术,但孙策始终有一种直觉,便是刘繇肯定能够超越袁术。
若到了有一天,刘使君势力超越袁术,手下又有孙邵、太史慈这般的人才,自己就算回来,还能受到刘繇重视吗?
其实孙策急着前往袁术处,最大的原因并非建功立业,而是想依靠袁术的声望来保护宗族,保护母亲。
现在眼看刘繇有这個能力庇护母亲,自己又何必着急呢?
更不用说刘使君其实待人也不错,身边之人也都对自己脾气,不愁同僚之间纷争……
越想越迷茫,越想越动摇,孙策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太史慈倒没发现孙策的异样,反而热切的上去拉住孙策的手:“伯符!这里的兵当真是你练的?”
“你既然有这般能耐,为何要去投靠袁术?留在主公处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