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流逝,不知不觉中很快来到了六月。
赵大木和赵二牛在踏入修行之后,赵猛便将那一瓶气血的丹药给了他们,他们也很快达到了气血初成的境地。
如此实力,哪怕刀法没有大成也足够当队正了。
时间很快又来到六月中旬,轮换的新卒开始陆陆续续抵达边军营地。
在猛虎校尉秦广的安排下,赵猛同乡几个村子的士卒全都安排在赵大木两人队伍中。
虽然这两支队伍是挂靠在猛虎校尉秦广名下,但是他们实际上却是听命于赵猛的指挥。
这也意味着赵猛手下的士卒,已经从50人扩充到了70人。
这是赵猛第一次体会到了上头有人好办事的甜头。
一直到快要进入六月下旬的这一日……
帐篷里。
赵猛盘坐在地上,赤裸着上身,开始尝试将所有气血运转的方式链接成一个整体。
明明他没有任何动作,身体却不断在冒热汗;皮肤下面的肌肉不断蠕动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一样。
“嘶——”
直到某一刻,赵猛感觉到有股强烈的刺痛感侵入身体之中,让他没忍住叫出声音来。
紧跟着他的大半边身子全都麻了,没有任何知觉,直到几个呼吸过后才慢慢恢复过来,然后慢慢有一股酥痒的感觉升起。
“终于……成了!”
等赵猛缓缓睁开眼睛,面上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从得到五胎劲的小册子开始,他便一直不分昼夜的研究功法还原的事情。
几个月的辛苦下去,这般别人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却是做到了!
打开系统面板。
武技一栏已经出现了新的信息:
【五胎劲(一层36%)】
这个完整的五胎劲被还原出来之后,并不是从零开始,而是起步就有了一定的进度积累。
只因为赵猛在还原的过程之中,需要不断尝试那些气血运转的法门,这实际上就已经在修炼五胎劲了。
“这就是完整的五胎劲吗?”
在五胎劲彻底完整之后,赵猛又试着运转了一次,这一次他就明显感觉到不同了。
若说之前还在尝试推演武功的时候,他是一种类似于知道自己方向正确,但却没有把握的心态。
而现在完整的五胎劲运转起来,却让他彻底知晓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的变强。
“功法已经还原出来,接下来就是借助朝阳一气诀吸收的初阳之气,不断淬炼大筋了。”
心中惊喜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赵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盘坐下来,再次埋头进入修炼当中。
……
接下来两日时间,赵猛测试了一下自己的修炼速度。
他每日除去必要的军务时间,再除去必要的生活时间,大概有五個时辰的时间可以拿来修炼。
而每一个时辰的修行大概能够推进0.4%左右的进度。
如此换算下来,他完成淬筋真正踏入脱胎换骨境只需要两个月时间。
这样的速度有些夸张了。
至少从赵猛了解到的情况来,寻常边军校尉想要踏入脱胎换骨之境,也需要五到六年起步,甚至有的在这边呆了十年还没有成功。
五六年和两个月,这中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赵猛猜测,这应当是他系统保持巅峰状态的特性在发挥作用。
其他人进行淬炼的时候,每次淬炼完一大截身体很快就会开始恢复原状,导致每次实际淬炼的效果很小。
但是他不一样,只要淬炼一次就会保持住最佳的状态,不会消退,如此才让进度暴涨。
“再坚持两个月,等我彻底踏入脱胎换骨的境地,就谋求一份官身!”
……
六月很快走到了末尾。
这一天正午时分,赵猛指点完弓兵大队的训练之后,急匆匆往回赶,他要继续修行。
只是回到自己帐篷区域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了一道身影站在外间,却是老高头来找他了。
“高前辈?!”
靠近了之后,赵猛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赵猛啊……”
老高头转过身来,手上却是提着一个包袱,身前还立着一杆黑色的大枪。
只是他眼眶有些微肿,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失落,不复之前那般洒脱。
“高前辈,你这是?”
“聊聊可以吗?”老高头的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可以。”
两人当即往营地外边走出。
一路上老高头又在叨叨絮絮地说着自己的过往:
“我这大半生都留在军营中,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追寻武道的高峰。”
“当年将军曾和我说,如我这般贫家子出身的想要追寻武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我并没有听将军的话,只是苦苦熬了四十年。”
“我不是想证明将军的话是错的,我只想证明这天底下,不只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子能够习武出人头地。”
“可是四十年过去了,我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一事无成。”
“不止我练不出头,我见过的所有贫家子出身的士卒,都练不出头。”
“赵猛,你是我此生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你来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营地外的空地上。
老高头问出这话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赵猛。
赵猛面上没有什么神色,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老高头的脸上有了失落。
他叹了口气,说道:
“若是可以,早早退伍回乡吧。”
“不要学我,到老一场空。”老高头说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猛突然开口说话了。
“高前辈,你我比斗一番,如何?”
“什么?”
“你不是一直说你的枪法厉害吗,我们来比斗一番吧。”
“为何你突然要与我打一场?”
赵猛只是笑了笑,并不回答。
他转身走开一段距离,再回头时,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边塞的微风轻轻地吹拂,冰冷的杀意肆意弥漫,赵猛就站在那里,却叫人能够感受到边军特有的坚韧与张狂。
这一刻在老高头眼中,他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也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谁人也不放在眼里,只相信人定胜天,只相信自己必能成功。
所以他敢对将军说不,所以他敢苦苦煎熬四十年。
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一股冲动。
“好好好!哈哈哈!”
他大笑,丢下包袱,提起长枪。
于是就在这营地边上,两人隐隐对峙。
一老,一少。
一人持枪,一人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