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里边,还有另一个官吏在酣睡,顾温没有掩饰走过去揪起衣领,在对方睡意未退的眼神里一巴掌过去。
官吏瞬间清醒,见两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以及远处地上的尸体。
惊吓让他下意识想尖叫,还未出声又是一巴掌。
人顿时安静下来。
顾温放下对方,道:“贫道谋财不害命,你这岁数上有老下有小的,朝廷给你几个钱卖命?安静点,给我找来库房账本。”
只要形成秩序,仓储就是一项必点的技能。太府司穷极天下奇珍异宝,其仓库占地面积就超过了五万平方米,相当于六个足球场,历年来一直在扩张。
自己去找的话,运气不好找到天亮都找不到相应的仓库。
官吏捂着嘴,连连点头,随后转身走进房间,不一会一股脑就将一叠一叠账本翻出来。
顾温看都不看,又命令道:“我需要与狗皇帝炼丹有关账本。”
官吏颤抖道:“爷,您就饶我一命吧,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我现在就可以诛了你。”
官吏眼珠子一转,透露出些许狡猾,故作硬气道:“爷,您现在就杀了我吧,还能保我一家老小......”
话音未落,只闻咔嚓一声顾温扭断了他的胳膊,凄厉的惨叫被一大手堵住,冰冷的目光直视官吏。
“爷,我找,我找。”
顾温将对方胳膊摆正,站在一旁以枪抵着对方后背,官吏翻找账本的速度更快。微微刺痛一分,对方又把一些混着里边的账本挑出来。
他太懂这些人了,更清楚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一句谋财不害命便能让官吏敢讨价还价,你把自己当英雄好汉,别人把你当棒槌。
而能在太府司这個油水十足的地方当差,必然需要大量关系和钱财买路,本身也不干净。平日里少不了帮狗皇帝搜刮民脂民膏,汴京拆迁房屋驱赶平民的主力军就是太府司官吏。
他会不会掉脑袋不在顾温考虑范围。
很快,一个名册被挑选出来。
【药册】
顾温翻开目录,密密麻麻的药物记录,许多药名他不记得,也不确定哪一种有天髓,于是快速略过,很快便找到了关于药果的记录。
【三月,入库临川药果三百二十余斤.....】
【皇宫大内府司取走三百斤....】
【四月,入库临川药果四百余斤.....】
【皇宫大内府司取走四百斤....】
【五月,入库临川药果两百斤....】
【皇宫大内府司取走一百六十斤.....】
顾温呼吸粗重,他知道太府司很多药果,但没想到竟然是以斤算的。
根据目录,皇宫取走了大部分,毕竟药果也是会烂的,一般是送来当月都消耗完了。这个月药果数量少了很多,应该是打仗的缘故,也难怪自己之前找不到。
但太府司还剩下四十斤!
一颗药果就小番茄大小,一百颗顶天了就三斤重,四十斤得多少药果?
至少一千三百颗以上,也就是大约二十五载天髓!
道爷发财了!
顾温难掩激动的心情,一旁何欢道:“红尘兄,这人不能留。”
“我知道。”
噗!
长枪刺穿胸膛,枪罡再度摄取气血。
何欢暗暗咂舌,能够摄取气血变强的兵器他见过不少,但能够吸取气血变强的法相简直前所未闻。
兵器是有自身上限的,人也是如此。但一个能够具备法相的人,下限至少是第三境巅峰,大概率能问鼎第四境。
他要是入了魔道,那岂不是要杀得天下生灵涂炭?
“走吧。”
顾温走在前头,何欢紧随其后,根据目录的给予的库房位置,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存放药果的地方。
库房内,一面墙的抽屉,就好像中药大药房一般,只是这里的抽屉大上五六倍。
临川药果位于第一排第三列,红纸黑字写着名字。
顾温将目录交给何欢,对方应该懂一些药理,知道哪些是灵药,也不至于暴露自己“修盲”的本质。
俯身拉出抽屉,手感沉重,在火光照样下一颗颗朱红色的果实泛着光。
美!太美了!
顾温一手库房内的小木铲,一手麻袋不断把药果往里掏,嘴角笑容根本抑制不住,这种感觉就像是老鼠进了米缸,乞丐进了金库。
曾几何时自己买几颗药果都是要四处奔走,买个龙虎丹都要排队,如今几十斤药果用麻袋装。
很快,一大袋麻袋药果装完,用库房里的称了一下重量与目录上不对,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十斤。
顾温面露思索,随后想到此前自己能从黑市买到药果,立马心中了然。
这里不是粮仓,药果每个月都要送到皇宫里,不能报的时候正常上交到皇帝那里就偷工减料。应该是多报损耗,然后把一些次果和好果倒腾出去卖。
正好便宜了我,现在变成五十斤药果,也就是大约一千六百颗药果,大约能得三十三载天髓。
用十三载天髓提升实力,抢来了三十三载天髓。
顾温嘴巴都要笑裂了,真是走运的时候想挡都挡不住。
另一边何欢翻箱倒柜,同样不断把各种灵药装进袋子里,渐渐地他由原本偷窃道君之财的忐忑到笑容满面。
“红尘兄快来帮忙,拿不完,根本拿不完!”
顾温也加入翻箱倒柜的行列。
十年份的灵药,百年人参,灵芝,百二十年首乌、花甲之茯苓,一斤重的石斛.......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实在拿不下了,各自扛着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麻袋离开。
路过银库,看着满箱的白银与黄金,铜钱跟小山一样堆积起来。
顾温已经完全拿不下了,他现在恨自己少长了十双手,更恨不得进宫把狗皇帝杀了坐上那个鸟位!
二人离开守备空缺的太府司,远方龙桥依旧火光通明,禁军对于龙桥劫案的调查没有结束。
大内总管冯柏舟正与卢婵谈话,忽然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