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漂浮在祭坛上空的意志并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在等待李昂的选择。
第一个光点中，漂浮着一枚小巧的卷轴。
卷轴上印着一道契约符文，代表着这与仆从有关。或许是直接赐予一个仆从，也可能是收服仆从所需要的契约卷轴。
第二个光点则是和上次的神恩一样，一团幽暗的阴影能量。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提升力量的宝物，而且有很大概率是灵魂本源，只不过数量比上一次更多。
提升魔力、斗气、或是直接加强体质的宝物，同样也有可能。
献祭所得到的神恩，永远是在一定范围之内随机，即使有选择的余地，也不是每次都能在选择之前确切了解到自己能够得到什么。
第三个光点中，是一把剑。
很显然，选择这个神恩，意味着能够得到一件品质优异的武器，但依照李昂对献祭为数不多的了解来看，若是选择了它，最后得到的应该是一件随机的装备，并不一定是剑。
甚至不一定是武器，也有可能是盾牌、铠甲，乃至于任意一件装备。
当李昂的目光落在第四个光点上的时候，心跳险些停滞了下来。
在光点中央，是一片星空。
这意味着一个未曾被开发的位面坐标！
无论在哪一个等级的献祭之中，未必是绝对，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位面坐标的神恩，都是价值最高的。
高到，至少可以换回三件同等级献祭的祭品。如果位面的质量优异，最高甚至可以达到十倍。
若是有能力自己开发，或许前期需要相当数额的投入，包括金钱、兵力以及时间，但是收益却会更加可观。
李昂下意识地就要伸手握住这个光团。
但在即将触碰到光团的瞬间，李昂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位面坐标的价值是很高，但是，对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这片地底世界，甚至不具备开发一个最低等级位面的条件。
或许，柯莱温城原本的主人，卓尔族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没有法师，甚至连一个和魔法沾点边的职业都没有的灰矮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暂且不说开发一个位面，所需要的财富以及兵力，单单是第一步的工作，建立位面通道，就不是李昂和灰矮人们能够做到的。
哪怕是最低等的位面，有了完整坐标之后，想要建立一条传送通道，至少也需要一名擅长空间的大魔法师。
位面等级越高，对于施法者的要求，也会相应地增加。
别说大魔法师了，整个蛮锤部落上下，连一个一级的施法者，都找不出来。
就算李昂想要出售这个位面坐标，在这片地底世界，也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李昂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巨额的财富出现在眼前，却不能留下，对于将金币视为生命的李昂来说，无异于重重地在心口割下一刀。
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大堆长着翅膀飞走的金币，李昂在前三个选项中纠结了许久。
祭坛上方的意志始终注视着李昂，或许并非是注视，但李昂却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意志并不着急，岁月和时间，对这样古老的存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它可以永远这么等下去，直到李昂做出决定。
无论李昂需要考虑多久。
李昂当然不可能思考到天长地久，很快就将第二个光团排除在外。
直接提升力量，对大部分职业者来说都是好东西，但对李昂的价值并不高。
比起晋级速度，没有什么比进化点更快的了。
即使因为耶梦加得真名的特殊副作用，在之前的一战中，李昂没有得到任何进化点。
但想要得到更多的进化点，增强实力，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在卷轴和装备之间犹豫了许久，李昂终于做出决定，将手伸向第一个光点，握住那枚小巧的卷轴。
卷轴直接破碎，融入李昂的体内。
一股奇异的能量形成一个小小的印记，附着在李昂的灵魂之上。
大量神恩迅速消耗，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出现在李昂身旁，逐渐变得凝实。
从虚无到实体，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一个高大的骷髅，静静站在李昂身边。
透过灵魂印记，李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这只骷髅，建立了某种特殊的联系。
神恩：灵魂仆从，唯一神恩。
接下来是一大串具体到每一个细节的信息，包括姓名、职业，来历、以及已掌握的每一项技能，甚至还包含了晋级和学会新的能力所需要的神恩数量。
没错，灵魂仆从的晋级，是建立在神恩的基础上。
只有献祭，才能让灵魂仆从更加强大。不过这一点瑕疵，并不影响灵魂仆从的价值。
李昂与这个叫做海因里希的巫妖之间所建立起的灵魂契约，其稳固程度相当于魔鬼以真名力量，在地狱规则见证之下签订的契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海因里希是最好的卫士、伙伴、以及……奴隶。
在人类世界中，类似的手段并非没有。
比如魔法奴役卷轴、灵魂契约卷轴，都属于此类。
但这些法术都有相应的破解手段，比起由永生黑暗之主的信誉作为背书的灵魂仆从，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一个可以百分之百信任的仆从，其价值，绝对不是可以单纯用等级来衡量的。
尤其是，这个仆从，还是李昂所急需的施法职业。
尽管不是传统的元素法师，或是战力惊人的术士，而是在施法职业中相对弱势的巫妖。
但，有和没有，却是天与地的差距。
拥有一名施法者，意味着在战术方面，多出了复数的选择。
或许在小规模战斗中，体现的还不明显，但局势越是复杂，可以选择的战术就越是丰富。
唯一神恩的意思十分明确，无论再献祭多少次，李昂永远不可能得到一个新的灵魂仆从。
哪怕是顶级祭品，也只能得到其他更好的东西，而不会是一个新的灵魂仆从。
考虑到让灵魂仆从晋级的巨大消耗，李昂觉得这样的规则十分合理，也十分有必要。